槍殺非裔少年馬丁的社區協警齊默爾曼被判無罪, 在美國社會引起巨大爭議,美國多地爆發示威游行。圖為洛杉磯民眾15日走上街頭抗議齊默爾曼被判無罪。
槍殺17歲非裔少年馬丁的社區協警喬治·齊默爾曼被判無罪案繼續在全美各地引起強烈反響。美國社會種族問題再次成為關注焦點。
“很難再相信美國夢”
齊默爾曼被判無罪的主要法律依據是佛羅里達州制定的“不退讓法”。據悉,美國30多個州均有類似法規。7月16日,美國司法部長霍爾德在佛羅里達州一大會上對該州“不退讓法”予以強烈批評。身為非裔美國人的霍爾德說,這一法律十分錯誤地擴展自衛概念,在鄰里間傳播危險的沖突,使暴力形勢升級,現在應是對這一法律提出質疑的時候了。此前一天,霍爾德表示,美國不應錯失良機,要就涉及種族身份與青少年的成見展開一場“必要的困難對話”。霍爾德還表示,司法部正在審查這個案件,以決定是否按照聯邦法律對齊默爾曼提出起訴。
連日來,亞特蘭大、芝加哥、紐約等地相繼發生針對齊默爾曼案判決的抗議示威活動,其中16日在洛杉磯市克倫肖區發生的抗議示威最終演變為暴力活動,有14人被捕。當地居民貝洛斯說,他理解這些黑人青年的憤怒情緒。20歲的斯萊在克倫肖區參加示威活動時說:“這不僅是一個案件的問題,有色人種在美國司法制度中根本沒有享有公正。”
加利福尼亞大學社會學教授亨特認為,在美國已經有了一位非裔總統5年之后,美國的種族關系正處于關鍵時刻。5年前,奧巴馬當選時,這里的人們曾熱烈歡慶;5年后的今天,這里的人們卻在抗議,“人們希望公正得到聲張,事實上卻沒有。他們很難再相信美國夢”。
道德和法律體系坍塌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布洛15日發表評論認為,齊默爾曼案的判決結果充分說明美國的道德和法律體系辜負了馬丁及其家人。美國道德和法律體系早在槍殺案前就已坍塌。他認為,美國道德和法律體系存在問題。例如,佛羅里達州的“不退讓法”使自稱正當防衛的攻擊者可以使用暴力,而對自己的行為無需負責。具體到該案,協警可以依法攜帶武器,但馬丁不行;協警可以先入為主地認為馬丁圖謀不軌對其跟蹤;當地警察未能收集和保護好證據,相關官員也未對馬丁做全面尸檢;警察只是盤問了齊默爾曼就把他放走。問題在于這樣一種不平等:為何馬丁就被認定可疑,而殺人者齊默爾曼卻可以被釋放?據齊默爾曼的描述,他懷疑馬丁不軌只是因為馬丁走得太慢。非裔孩子該以何種步伐行走才能不被懷疑,美國是否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讓他們停留?布洛最后認為,馬丁的遇害歸咎于美國整個法律與道德體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保護非裔孩子免遭厄運,這種現實令人寒心。
有著歷史傷痛的種族問題一直是美國社會一根極為敏感的神經。盡管美國已經有了一位非裔總統,但自奧巴馬執政以來,與種族問題有關聯的社會事件并未絕跡,如何處理種族問題更成為奧巴馬面臨的嚴峻的考驗。
在齊默爾曼案判決后,奧巴馬14日便發表聲明,一方面承認此案判決引起他本人的強烈情感,另一方面稱美國是一個陪審團決定審判結果的法治國家,呼吁各界冷靜對待判決。這一左右逢源的表態表明,恰恰因為他是一位非裔總統,他在種族問題上就不得不更為審慎。美國的種族問題有深刻的歷史、政治、經濟和文化背景,在這個一碰就出血的結痂傷口面前,真正實現美國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仍是一個很長的歷史進程。
點評
思維定式與“色盲”時代
姬虹(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所美國社會文化室主任,研究員):槍殺非裔少年馬丁的社區協警齊默爾曼被判無罪并當庭釋放, 在美國社會所引起的巨大爭議,是美國現代種族問題的反映。
民權運動以后,赤裸裸的種族歧視不多見了。從非裔參議員、州長、國務卿到首位非裔總統奧巴馬,即是明證。在華盛頓紀念碑、杰弗遜紀念堂、林肯紀念堂之間,馬丁·路德·金的雕像于2011年落成,這里距他當年發表《我有一個夢想》講演地不遠。他與美國歷史上3位偉大總統“站”在一起,仿佛寓示著美國已進入了“色盲”時代。
馬丁之死表明,“色盲”時代遠未到來。齊默爾曼僅憑馬丁“形跡可疑”就開了槍,潛臺詞就是非裔美國人不配住這樣的社區,來了就是不干好事。上世紀90年代末,美國媒體上頻頻出現“種族形象定性”, 美國司法部對其定義是警察對某個人采取行動,認定他從事某種犯罪行動,僅僅憑借其種族、族裔或原國籍,而不是這個人的行為或得到的其他信息。非裔男子犯罪率高,已成為社會思維定式。
奧巴馬在此案中態度曖昧,也從一個方面說明種族問題是個燙手山芋。2012年事發時,奧巴馬沒有明確表態,黑人社區認為他怕得罪拉美裔,大選年拉美裔的支持至關重要。判決后,他又呼吁人們保持冷靜,把問題引向槍支暴力。
民權運動時期通過的法案保障了非裔美國人的平等權利。然而,在現實生活中,非裔美國人遭受的歧視并沒有因此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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