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
柳傳志談到中國改革和企業發展時表示,大的環境改造不了,你就努力去改造小環境,小環境還改造不了,你就好好去適應環境,等待改造的機會,我是一個改革派,之所以到今天還算成功的話,因為我不在改革中做犧牲品,改革不了趕快脫險。
央視5月26日《對話》節目播出“的‘中國夢’,以下為文字實錄:
:他也是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真實親切的一位人。
柳傳志:我怕死,所以我就軟弱了。
解說:三十幾年商界打拼,和改革開放歷程命運與共,數次驚心動魄的險灘急流,為什么柳傳志能挺立潮頭。
柳傳志:跳樓的人說話,所有的人都得聽。
嘉賓:他所說的軟弱其實是一個加引號的軟弱。
陳偉鴻:對柳總來說軟弱只是一個傳說。
解說:帶你走進企業家教父的內心世界,柳傳志的中國夢。
陳偉鴻:謝謝大家的掌聲,歡迎各位來到《對話》節目當中。今天我為大家請出的這位嘉賓,他是中國非常知名的一位企業家,有很多人說他是屹立30年不倒的一棵常青樹,也有人說他是中國企業界教父級的人物。其實在我看來,他也是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真實親切的一位人。今年已經68歲的他,跟年輕時相比,多了很多的平和,也多了很多的淡然,但是在他的眼神的,我們依然可以看得到對未來無限地期望。來,我們現在用掌聲請出我們今天《對話》節目的嘉賓柳傳志先生,掌聲歡迎他。歡迎柳總,我想問各位的是,當我們提到聯想,你們聯想到的是什么?
觀眾:我們家的第一部電腦是286,就是“聯想1+1”,在1991年買的。
陳偉鴻:太親切了。
柳傳志:給你鞠躬。
陳偉鴻:還有沒有?
觀眾:想到了聯想電腦,想到了IBM,想到了Lenovo,然后還想到了,如果失去聯想這個世界將會怎么樣。
觀眾:然后我想到是聯想現在反復重復的PC+的新戰略。
陳偉鴻:當你聽到大家聯想到的這一切的時候,您想有什么話跟他們說嗎?
柳傳志:當然都非常感謝,因為聯想原來是一個從1984年開始的非常小的公司,當外國的電腦大舉進入中國的時候,中國電腦有沒有可能生存真的是不一定,我們真是拼死一搏,如果不是各位這么鼎力支持的話,實際上是沒法跟外國企業競爭的,所以這點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另外一個也確實給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就是PC+的時代,剛才這位說未來的聯想是什么,如果要是躺在原來的老本上的話,早晚也是被淘汰,所以還要不斷地繼續努力。
陳偉鴻:掌聲請柳總入座,謝謝。說到改革,我注意到柳總提到了很多跟改革相關聯的觀點,現在我想把這些觀點展示給大家看一看。
中國的改革取決于政治環境,經濟改革到了一定的階段,如果政治改革和社會改革不配套的話,經濟改革也難以繼續推進。作為一個企業家,我從來軟弱,但是我不搖擺。我們還是希望于強有力的,有良知的領導人,不然怎么改革呢?您提到的政治改革也好,經濟改革也好,在你的眼中現在到了一個什么樣的階段和程度?
柳傳志:我跟各位可能因為年齡段的不同吧,所以對環境的變化是特別有對比感的,原來就是在我40歲以前,用現在的話講,應該是人口紅利最大的時候,對吧?給點工資,給什么就會努力干活,但為什么人口力量全使不出來呢?就是因為中國成天在搞階級斗爭,忙著開會,大家最重要的就是上班的工作不能請假,或者是就是開政治討論會。
所以你說當突然間國家說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了,把人放出來,你說那人是什么心情。
陳偉鴻:就是憋了很久的那種心情。
柳傳志:真的實在是憋了很久。比如像我,確實有一種,好像活在這世上,就這么悶著活一輩子,不甘心的這種感覺的時候,一直被壓抑著,永遠是階級斗爭,你心里會弄的你真的是有點像魯迅的書里寫的,一個鐵屋子里的人,大家都睡著了,你先醒了,那屋子里一點都不透氣,你憋得慌,這種感覺不是身臨其境,或者說不是一種特殊,也許有的人就隨遇而安了,我不愿意,就這種感覺。
所以真的國家改革了,這時候感覺是特別好,你看跟著就是釋放出了大批的人,“傻子瓜子”什么的全都是在那時候就釋放出來。到了最近這些年,說實話情況就有點變化,變化的就是什么呢?就是整個國家的,我覺得空氣干燥,人和人之間,政府的公信力在減低,老百姓心里頭也很容易起急,有很多事看了,我們心里頭也緊張。
陳偉鴻:現在在社會上,您看到什么事兒會讓您特別緊張或者是焦慮?
柳傳志:我看見有一個段子,手機上傳的,我覺得倒還挺形象,一個女的在街上,錢包被人偷了,大聲喊,小偷偷東西了,沒一個人理她,她一喊警察打人了,大家全都過來了,哪兒是警察?都這勁頭,其實這是真實的表現,就是很多事不公平。同樣的基礎條件,都要比后臺,比背景,這種情況就變得很普遍,就是公權私用,然后就是像貪腐等等,這些潛規則,有點快變成了不是潛規則了。
陳偉鴻:所以當種種的社會矛盾或者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現象集中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時候,我們其實對改革是寄予了更大的厚望了。
柳傳志:一個就是像咱們《物權法》里面私有財產是不是能得到保護,在面前是不是真能都一樣,這些東西都是這些民營企業家們,大家都非常關心的事情,如果你說這些問題不能夠很好解決,在那兒一個勁兒的發展企業,誰也不會太安心去做。
陳偉鴻:我們愿意看到變革,但是我們不愿意看到動亂。
柳傳志:因為有很多年輕朋友,他覺得恨不得亂起來怎么樣,他們真的是不知厲害。《一九四二》那個電影拍完以后,看的人挺少,當時我看完那電影,半天我都沒站起來,因為我確實見過或者感受過中國那種情況是怎么著的,真要過那樣的日子,那老百姓誰也受不了,我們希望怎么辦呢?我們還是希望中國能夠平穩地改革。
陳偉鴻:現在我都會提到說改革進入到了深水區,我們面臨的這種挑戰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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