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長做(zuo)空(kong)”

　　2010年9月1日(ri)夜，一份關于上海雙金生物科技(CHBT)的(de)調查(cha)報告，被發(fa)送到各個(ge)基金經理的(de)郵箱里(li)。前(qian)一天，萊(lai)福特撰寫了一篇《CHBT：門店在哪里(li)？》的(de)文章。當日(ri)，雙金生物的(de)公(gong)司(si)網頁突然(ran)更新(xin)，公(gong)開其(qi)100多家門店的(de)地址。

　　9月(yue)1日傳開的(de)報告中(zhong)，萊福特(te)一(yi)不(bu)作二不(bu)休，將一(yi)些地(di)址通過(guo)電子地(di)圖(tu)搜索后再(zai)次質(zhi)疑(yi)，“門店(dian)在哪里？”

　　“罕見(jian)的閃(shan)電戰。”一位收到報告的基(ji)金經理說。

　　此后，上海(hai)雙金生物科技股價一(yi)路(lu)暴跌(die)。“一(yi)些(xie)中國公司的問題非常明顯。在雙金生物的案例中，它說(shuo)自己有130個店鋪，但如果你(ni)到網站(zhan)上去看看，或(huo)者用(yong)百(bai)度搜一(yi)下(xia)，也許你(ni)就只能找到四家(jia)店鋪。這太明顯了，他(ta)們在撒謊。”萊福(fu)特(te)說(shuo)。

　　關于研究(jiu)中(zhong)(zhong)美(mei)(mei)兩國公司(si)(si)(si)的模式，萊福特認為大同小異。但對(dui)于中(zhong)(zhong)國公司(si)(si)(si)，他認為自己并(bing)不具(ju)有信(xin)息優(you)勢，因此研究(jiu)中(zhong)(zhong)國公司(si)(si)(si)時主(zhu)要使用(yong)“常識”；對(dui)于近水樓(lou)臺(tai)的美(mei)(mei)國公司(si)(si)(si)，他更多使用(yong)核心的研究(jiu)方法。

　　“由(you)于(yu)文(wen)化(hua)和(he)披(pi)(pi)露制度的(de)差異(yi)，研究中(zhong)國公司(si)(si)的(de)難度確實比較大，但(dan)同時也充(chong)滿了(le)機遇。”他說(shuo)：“如(ru)果奇虎360是一(yi)個美國公司(si)(si)，我想人(ren)人(ren)都(dou)會(hui)知道我所要披(pi)(pi)露的(de)東西(xi)。無(wu)論中(zhong)國公司(si)(si)還(huan)是美國公司(si)(si)，我都(dou)會(hui)通(tong)用(yong)一(yi)些方法——比如(ru)和(he)他的(de)競(jing)爭對手談話、閱讀公開的(de)資料(liao)、或者找出(chu)公司(si)(si)的(de)瑕疵開始求(qiu)證(zheng)。”

　　“有(you)時候(hou)，我(wo)單(dan)憑邏輯就(jiu)可以(yi)發現(xian)問題。”當初，萊福特懷疑車載(zai)視頻媒體中國(guo)高速頻道時，就(jiu)是因為一個“常(chang)識(shi)”。當時，中國(guo)高速頻道號稱自己擁(yong)有(you)5.5萬(wan)(wan)到6萬(wan)(wan)塊(kuai)廣告屏幕(mu)，在(zai)2010年第(di)二個財務季報(bao)里其營(ying)業收(shou)入高達(da)5300萬(wan)(wan)美(mei)元(yuan)。但翻看(kan)公開資料后，萊福特看(kan)到了其競爭對手華視傳媒的(de)數據(ju)——擁(yong)有(you)12萬(wan)(wan)塊(kuai)廣告屏幕(mu)、同期營(ying)收(shou)為3100萬(wan)(wan)美(mei)元(yuan)。

　　“這實在(zai)是(shi)不符(fu)合邏輯。因為華(hua)視傳(chuan)媒的(de)屏(ping)幕(mu)是(shi)在(zai)以北京為代表的(de)核(he)心(xin)城市(shi)(shi)里的(de)公(gong)交車上，而中國(guo)高速(su)頻道的(de)廣告屏(ping)幕(mu)主要是(shi)在(zai)國(guo)內2、3級(ji)市(shi)(shi)場的(de)BUS上，中國(guo)高速(su)頻道業績夸大嫌疑一目(mu)了(le)然。”

　　此后(hou)，萊(lai)福(fu)特(te)一路追擊，直到中(zhong)國高速(su)頻道被迫(po)退出納斯達克(ke)。

　　入冬以來，萊福特發起了有史(shi)以來最大(da)的一戰，對陣奇(qi)虎360。

　　他用的還是以往的方法——“常識”。通過翻閱公開(kai)資料，他發(fa)現：“在(zai)過去(qu)的12個月里，新浪與搜(sou)狐的收入(ru)均(jun)增長了(le)近23%。兩家公司都有多(duo)種收益來(lai)源(yuan)，行業地(di)位也較高。”

　　但是，奇虎的公(gong)開的資料卻顯示，在過去的12個月里，奇虎360收益(yi)增長了400%？“那(nei)就意味(wei)著它的收入(ru)超(chao)過了中國所有的互聯網公(gong)司，我們怎么能相(xiang)信呢？”

　　在短短一個多月(yue)內，香櫞(yuan)與奇虎(hu)360進(jin)行了四次交鋒。11月(yue)1日(ri)(ri)，香櫞(yuan)將(jiang)矛頭第一次指向(xiang)奇虎(hu)360，稱它是“被資本(ben)市場最(zui)為誤解、價(jia)值(zhi)最(zui)被高估的(de)中概互聯(lian)網股票”，并給予其5美元(yuan)目標價(jia)，此時360二(er)級市場價(jia)格(ge)尚(shang)在20美元(yuan)左(zuo)右(you)。當日(ri)(ri)，奇虎(hu)360收盤下跌10.34%。

　　次日，奇(qi)虎360迅速發(fa)表(biao)聲明(ming)，認為報告中(zhong)存在(zai)多(duo)處關鍵(jian)錯誤，例如(ru)使(shi)用(yong)網站流量統(tong)計(ji)公(gong)司(si)alexa的(de)(de)(de)數據(ju)，去推算360客戶端軟(ruan)件的(de)(de)(de)用(yong)戶數是十(shi)分可笑(xiao)的(de)(de)(de)。“香(xiang)櫞(yuan)總(zong)體上缺(que)乏對中(zhong)國(guo)互聯網行業的(de)(de)(de)基本了解(jie)(jie)，特(te)別是對奇(qi)虎360的(de)(de)(de)了解(jie)(jie)。且該報告的(de)(de)(de)作者沒有與公(gong)司(si)的(de)(de)(de)高管直接(jie)接(jie)觸(chu)和(he)溝通。”奇(qi)虎360在(zai)回(hui)應聲明(ming)中(zhong)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