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櫞創(chuang)始(shi)人安德魯·萊福特(te)

　    2011年，美國多家做(zuo)空(kong)機構獵殺了46家在(zai)(zai)美國上(shang)市的中(zhong)國公(gong)司(si)，令其被迫退市或停(ting)牌。如今，在(zai)(zai)所有第三(san)方(fang)做(zuo)空(kong)機構中(zhong)，香(xiang)(xiang)櫞研(yan)究(jiu)(jiu)和渾水摸魚公(gong)司(si)齊名，排(pai)在(zai)(zai)戰績最為(wei)輝(hui)煌的前列(lie)。現在(zai)(zai)，香(xiang)(xiang)櫞研(yan)究(jiu)(jiu)瞄準的是奇虎360。接(jie)受(shou)本報(bao)記(ji)者(zhe)專訪(fang)時，香(xiang)(xiang)櫞研(yan)究(jiu)(jiu)創始人(ren)(ren)安德魯·萊福特表示：“每個人(ren)(ren)都有一個位置(zhi)，股(gu)市就是我(wo)的位置(zhi)。我(wo)的工作(zuo)就是寫好故事，做(zuo)好研(yan)究(jiu)(jiu)。我(wo)就是喜(xi)歡這工作(zuo)，我(wo)擅長做(zuo)空(kong)。”

　　安德魯·萊福特是一個言辭犀利的(de)(de)家伙，而且時不時還喜歡挖苦幾句人(ren)。對于(yu)這(zhe)一點，他甚為得意——“要說華爾街(jie)的(de)(de)調查報告，實在是太枯燥無聊了。”他告訴本報記者。

　　看他的(de)報告，象在讀諷刺(ci)小(xiao)說，而(er)安德魯·萊福特認為(wei)這恰(qia)恰(qia)“就是(shi)他的(de)個性”。在描述奇虎(hu)(hu)360時，他寫道(dao)：“看！為(wei)了夸大(da)業績，奇虎(hu)(hu)不惜把雷克薩斯和Coach這樣的(de)奢侈品(pin)牌，也拉上自己(ji)的(de)廣(guang)告頁面。”

　　奇虎(hu)在招(zhao)股(gu)書中把百(bai)度列為(wei)競爭(zheng)對手，也馬上遭(zao)到萊(lai)福特的(de)嘲(chao)諷：“百(bai)度的(de)財報(bao)只提到了谷歌、微軟、網(wang)易、搜狐，何曾提過它？”

　　雖然自己的(de)(de)電腦上也裝(zhuang)著360，“但這不會(hui)影響我的(de)(de)客觀判斷，”他(ta)回(hui)答說：“奇虎(hu)股價最多值(zhi)5美(mei)元，這已經是十分慷(kang)慨的(de)(de)預期了。”

　　安德魯·萊福特是誰？

　　泰富電氣董事長兼(jian)CEO楊(yang)天(tian)夫的回(hui)答大約最為生動(dong)，有一次(ci)，手下人逮到一名做空機構的調(diao)查員(yuan)，楊(yang)天(tian)夫恨不得“當場把他吃了”。

　　安德魯·萊福(fu)特，就是(shi)這個做空機構——香櫞研(yan)究(jiu)(Citron Research)的創始人(ren)，他今年41歲。當初，獵(lie)殺泰富電氣的正是(shi)香櫞研(yan)究(jiu)和(he)渾水摸魚公司。

　　2011年，多家做空機(ji)構獵(lie)殺(sha)了46家在美國(guo)(guo)上市(shi)的中國(guo)(guo)公司，令其被迫退(tui)市(shi)或(huo)停牌。 如(ru)今，在所(suo)有第三(san)方做空機(ji)構中，香櫞研究和渾水(shui)摸魚公司齊名，排在戰(zhan)績最為輝(hui)煌的前列(lie)。

　　到目前為止(zhi)，安德魯·萊福特在(zai)自己創立的(de)網(wang)站上發表了(le)十幾(ji)篇(pian)揭露中(zhong)(zhong)國概念股(gu)(gu)造假的(de)報(bao)告，總(zong)共做空了(le)18家(jia)中(zhong)(zhong)國概念股(gu)(gu)公司(si)，幾(ji)乎每篇(pian)都(dou)造成了(le)有關公司(si)的(de)暴跌甚至摘(zhai)牌。而這16家(jia)股(gu)(gu)價嚴(yan)重(zhong)下(xia)滑(hua)的(de)中(zhong)(zhong)國公司(si)就包括中(zhong)(zhong)閥科(ke)技(Nasdaq：CVVT)、中(zhong)(zhong)國高速頻道(Nasdaq：CCME)、斯凱網(wang)絡(Nasdaq：MOBI)和雙金生物(Nasdaq：CHBT)等等。

　　安德(de)魯·萊福(fu)特們(men)掀起(qi)了(le)(le)一股“做空中國概念股”的(de)浪潮，波及人無數。除了(le)(le)喋血(xue)的(de)中國公(gong)司，也給曾經當過外交官、警察、記(ji)(ji)者和間(jian)諜的(de)人們(men)帶來了(le)(le)大量(liang)業務。《華爾街日報》的(de)記(ji)(ji)者艾麗(li)森(sen)。都鐸(Alison Tudor)今(jin)年6月在這些“淘金”人群中，甚至還采訪到(dao)一位美國聯(lian)邦調查局特工和一位國際刑警組織特工。

　　“有什(shen)么好奇(qi)怪的？”一(yi)(yi)個不(bu)愿意透露姓名(ming)的前投(tou)行(xing)人士指出：“就連(lian)當初幫助這些中(zhong)國公司(si)上(shang)市的投(tou)行(xing)顧問(wen)，在被(bei)迫離職后也來(lai)做內(nei)線舉報，而(er)且(qie)一(yi)(yi)打(da)一(yi)(yi)個準。只要(yao)有錢，他們才不(bu)管自己是(shi)多(duo)方還是(shi)空方。”

　　那么，安德魯·萊福特是(shi)(shi)從何時開始盯上中國概念股的？他又(you)是(shi)(shi)如何選擇質疑(yi)對象，如何進行調查？又(you)怎樣完成一份(fen)質疑(yi)報告，并且保證報告準(zhun)確呢(ni)？現(xian)在，安德魯·萊福特瞄準(zhun)的是(shi)(shi)奇虎360，他的下一個(ge)做空目標(biao)又(you)會(hui)是(shi)(shi)誰(shui)？

　　“為什么總是檸檬”

　　安(an)德(de)魯·萊福(fu)特喜歡(huan)檸檬(meng)。他的(de)香(xiang)櫞(yuan)網(wang)站(zhan)上唯一(yi)使(shi)用(yong)的(de)標志(zhi)，就是這(zhe)個黃色的(de)水果(guo)圖。不過(guo)，點開“檸檬(meng)”有時候就像點開一(yi)顆炸(zha)彈(dan)，對于(yu)18家中國公(gong)司的(de)質疑(yi)全部藏(zang)在這(zhe)個小小圖標后面。

　　“為什么總是(shi)檸(ning)檬？”記者問他。2001年，安德(de)魯·萊福(fu)特創(chuang)辦的網站就(jiu)叫(jiao)做“股票檸(ning)檬”(Stocklemon)。六年后，更名(ming)為香櫞(yuan)研究(Citron Research)，仍取(qu)“檸(ning)檬”之意。

　　“你知(zhi)道嗎？檸檬在英語中(zhong)的意思(si)就是有缺陷。”喜歡(huan)文字的安(an)德(de)魯·萊福特說(shuo)。

　　關于(yu)香櫞(yuan)網站的(de)(de)簡介也很獨特，安德魯·萊福特在短短的(de)(de)幾(ji)行字(zi)里，就(jiu)把自己的(de)(de)缺陷全部(bu)列得清清楚(chu)楚(chu)。

　　“我(wo)在(zai)22歲(sui)大(da)學畢業(ye)后，進入一家期(qi)(qi)貨(huo)(huo)公(gong)司，進行(xing)(xing)電話銷售。”他說：“此后不久，這家公(gong)司就被美國期(qi)(qi)貨(huo)(huo)協會(National Futures Association，簡稱“NFA”)禁止營(ying)業(ye)，作為該(gai)公(gong)司員(yuan)工，我(wo)也被處禁入該(gai)行(xing)(xing)業(ye)三年。”

　　美(mei)國期貨協會(hui)當時(shi)的(de)(de)處(chu)罰報告認為(wei)，萊(lai)福(fu)特(te)發布虛假和(he)誤導性的(de)(de)信息以欺騙或(huo)詐騙客戶，其行為(wei)違背了公(gong)正(zheng)(zheng)和(he)公(gong)平交易原則，禁止他(ta)三(san)年(nian)間與NFA成員有任何(he)聯系，命(ming)令他(ta)接受道德培訓(xun)課程等等。“那是我(wo)大(da)學畢業后的(de)(de)第一份工作，才(cai)干了八個月，不是什(shen)么真正(zheng)(zheng)的(de)(de)經歷(li)。”萊(lai)福(fu)特(te)辯解。

　　2001年，萊(lai)福特(te)(te)建立(li)了一(yi)家博客網站，專門發(fa)布看空(kong)公司的(de)研(yan)究(jiu)報告。畢業(ye)于(yu)美(mei)國東(dong)北大(da)學政治系的(de)他，開始研(yan)究(jiu)起了股票(piao)。“我一(yi)直都在做空(kong)股票(piao)，通過這個途徑我慢慢完(wan)成了對自己的(de)專業(ye)培(pei)訓。”一(yi)開始，萊(lai)福特(te)(te)的(de)視野都放(fang)在美(mei)國本土(tu)，一(yi)直集中(zhong)于(yu)研(yan)究(jiu)被高(gao)估(gu)的(de)美(mei)國本土(tu)股票(piao)。

　　對萊福特(te)而言，2007年是一個轉折(zhe)點。當年，他(ta)發(fa)表(biao)了對美(mei)國(guo)公(gong)司Home Solutions of America(HSOA)的(de)研究報告，稱其為“簡單明了的(de)詐騙”，這份報告列出了“HSOA永遠(yuan)也不會(hui)在(zai)股(gu)東(dong)(dong)會(hui)上回答的(de)10個問(wen)題”。萊福特(te)后來表(biao)示，如果HSOA愿(yuan)意公(gong)布關于(yu)合同的(de)可驗證的(de)細(xi)節，并允(yun)許公(gong)眾股(gu)東(dong)(dong)獨立驗證可信(xin)度，香櫞(yuan)研究將發(fa)布一份完整的(de)道歉信(xin)，并立即(ji)改變說法。

　　美國證監(jian)會(SEC)隨后對HSOA展開(kai)調查，啟動了民事訴訟(song)程序，這(zhe)家(jia)公司(si)最(zui)終于2008年(nian)1月從(cong)納斯(si)達克摘牌(pai)。

　　正(zheng)是HSOA之戰，讓(rang)萊福特(te)開始把目光對準了(le)中國赴美上市(shi)公(gong)司。“因為他(ta)們(men)的(de)業績好(hao)得讓(rang)人無法(fa)相信。”

　　這期間，萊福特也再次(ci)品嘗到(dao)了“檸檬(meng)”的味(wei)道，他在近幾年里被(bei)起訴過四次(ci)。“全(quan)部是被(bei)我(wo)做(zuo)空的公司起訴的，但是沒有一家打(da)贏過我(wo)。”

 　　2010年，他在(zai)佛羅里(li)達(da)遭到(dao)了短暫的拘(ju)留。“主(zhu)要是因為一(yi)個(ge)干洗機(ji)的收費問題。”對于(yu)這(zhe)段歷史，萊福特顯然不愿意(yi)多述。

　　因(yin)為(wei)上(shang)述經歷，美國有(you)專門(men)的(de)(de)博(bo)客作者(zhe)寫過一篇：“你(ni)還能(neng)信任萊福特(te)嗎？”但萊福特(te)本人顯得頗為(wei)坦然，因(yin)為(wei)在自己的(de)(de)“檸檬網站”里，這些案件早就被全部公開(kai)了(le)。“你(ni)隨便鏈接(jie)一下，就可以(yi)查到所有(you)的(de)(de)細節、包括判決(jue)書。”

　　“檸檬，在(zai)英(ying)語(yu)里也有不那么令(ling)人滿意的意思(si)。”他說。

　　“對于上庭，我從(cong)(cong)來沒有(you)發(fa)憷(chu)過(guo)，因(yin)為(wei)我說得都(dou)是真話。”自從(cong)(cong)發(fa)現中國概念股(gu)公司(si)的問題后，任萊福特(te)就開始了一個接一個的質疑，而且(qie)彈無虛發(fa)。

　　“我從未在華爾街工作，沒有金融方面的高級學位。人們知道之后會說：嘿，我們為什么要相信你？但我不在乎，我的工作不證自明。”萊福特說，他做這行已有十年，專欄文章有160篇。“十年是很長的時間，我的信用記錄很好。”